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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习总到过的民族地区|再唱乌苏里 ——重访同江市八岔村

※发布时间:2017-10-30 14:10:14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2015年,一首《再唱乌苏里》在《民歌中国》节目中后,深受观众喜爱,让人们又回想起那个沃野千里、山水纵横的赫哲家园。

  今年夏天,记者沿着边境省道从黑河市逊克县一向东,穿过小兴安岭腹地的深山密林,跨过嘉荫河口广袤无垠的草甸子,来到、松花江和乌苏里江三江交汇处的八岔乡八岔村。

  2016年5月24日,这个只有198户居民的小渔村沸腾了。这天下午的一场喜雨犹如甘霖从天而降,迎来了习总。村民们携老扶幼,早早就来到村口,探着头焦急地向的尽头张望着,热切的溢于言表。

  时间追溯至2016年3月5日,全国“”现场,身着金色民族服饰、头戴高高鹿角帽的赫哲族“80后”代表刘蕾被记者们团团围住,数十架摄像机镜头对准了她。作为赫哲族的全国代表,刘蕾备受瞩目,成为争相聚焦的“明星代表”。

  两天后的代表团审议工作报告会议现场,习总的到来更是让她激动不已。“总对少数民族特别关心,他托我转达对赫哲族群众的祝愿。赫哲族人口较少,很多人不了解这个民族,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但总却对我们的民俗风情十分了解。”刘蕾地说。“这次交流让我更加期待在家乡见到总的那一天。”会上,她向总发出盛情邀请,“到时候,我们一定给您唱《乌苏里船歌》!”

  情系千里,如“约”而至。3个月后的乌苏里江畔,再一次飘扬起婉转动情的《乌苏里船歌》。“我是第一次来到你们的家乡,《乌苏里船歌》里唱的船儿满江鱼满舱的美好画面早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赫哲族虽然人口较少,但看到你们生活欣欣向荣,后代健康成长,文化代代传承,为你们感到高兴!”习总亲切的话语至今萦绕在赫哲族百姓的耳畔,成为他们发展进步的源源动力。

  自上世纪90年代的“弃船上岸”,到新世纪初的“兴边富民行动”,再到如今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赫哲族在党和的关怀下,从世代沿袭的冬猎夏渔生活生产方式,过渡到渔农并重、多业并举,了一条超越的发展之。

  “孩子们带我回来时,我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房子居然会是我们的!”83岁的尤桂兰站在新房前抹着眼睛,流下了眼泪。

  2013年夏天,同江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对已近耋耄之年的尤桂兰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当时,先是堤坝上出现了一处管涌,旋即洪水撕开一道长达200多米的口子,直接涌向村庄淹没了农田,房子大半截都被淹没在水下,八岔乡顿时一片汪洋。“这辈子什么苦日子没有过过啊,老了老了却连家也没有了!”尤桂兰瘫坐在儿子怀里,老泪纵横。

  所幸的是,全乡群众提前得到了及时转移,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八岔乡198户赫哲族家庭被当地安置在同江市区,衣食住行都有保障。

  尤桂兰老人口中的“苦日子”,是一段听起来令酸的往事。尤桂兰的父亲去世早,母亲独自将她和弟弟抚养长大。上世纪40年代,为日本人的,才十几岁的尤桂兰便跟随母亲和亲戚们一同离开家园,逃到抚远一带的山里度日。当时他们住的是赫哲族人传统的“撮罗子”,冬天山里气温低至零下40多度,“撮罗子”里的篝火和厚厚的兽皮也无法寒冷,一些老人和孩子捱不过漫长的冬季,相继离开。

  在尤桂兰的记忆中,过去的生活似乎只有寒冷和饥饿:把乌拉草搓成团垫在鱼皮鞋里保暖,从草甸子上割一块草皮垫在身下取暖,把又酸又涩的稠李子捣碎压成饼充饥。有一次,她在村口发现一只死去的野猪,便让丈夫把皮扒了,煮肉给孩子们吃“这样的故事就是三天三夜恐怕都说不完呐!”尤桂兰边说边长叹了一口气。

  新中国成立后,赫哲族回到了自己的家园。乌苏里江上的鲤鱼、怀头鱼多得数不胜数,德勒乞山里的獐狍野鹿打也打不完,依靠捕鱼、打猎,乡亲们填饱了肚子。尤桂兰一家也搬出“撮罗子”,住进用羊草编绳与泥土夯筑在一起的泥草房。上世纪90年代初,村里又盖起崭新的砖瓦房,他们学着乡里的汉族村人家那样在院子里养猪、牛等家畜,种些瓜果蔬菜和苞谷,日子也算是过得舒坦。那些被洪水淹没的房子,是2006年开展“兴边富民行动”时为八岔乡老百姓盖的水泥房。

  2013年9月,当地组织力量将八岔乡堤防再次筑起,并及时对受灾最严重的村落进行了积水强排和淤泥清理,八岔乡得以“”。然而真正令乡亲们振奋的,是由石油公司援建的赫哲新区的破土动工。从2014年6月开始的半年时间里,一座崭新的村庄在八岔村原址拔地而起:92栋花园别墅式民居整齐划一,洁白的墙壁上印着赫哲族美丽的天鹅图腾。屋里上下水、供暖设备一应俱全,使村民彻底告别烧炕取暖的历史。伊玛堪传习所、乌日贡广场宽敞大气,富有赫哲族民族特色,成为人们业余休闲活动的好去处。沥青铺就的乡村道再也不会因为雨雪天气而变得泥泞不堪,入村的主干道莫日根大街的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景观树,各种商店、饭店和旅馆相继开业,店主们忙着进进出出张罗生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尤桂兰跟随儿子儿媳搬进新房的那一刻,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幸福感,这份在习总来探望她时到达了极致。“没想到这么老了,还有机会见到习总!”总进屋的一瞬间,尤桂兰想到了自己20岁那年作为全国代表在被毛的场景。那一年毛63岁,而眼前这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亲自来探望她的总也恰巧是63岁。尤桂兰激动地捧着当年与毛的合影给习总看,讲述当年与、等老一辈领导人在一起的往事。“是我们赫哲人民的和亲人!”尤桂兰深情地说。

  上世纪90年代,由于江河污染日益严重和过度捕捞带来的渔业资源逐渐枯竭,赫哲族群众了弃船上岸,发展网箱养鱼、种田养殖、开发旅游等多种经营的子。捕鱼,再也不是赫哲族人维持所必需的生产方式。

  虽说渔业资源日渐枯竭,但每年的开江时节,江面上仍可以见到不少渔船。采访期间,记者曾跟随八岔村的村民贾作兴下江捕鱼,体会到了其中的艰辛。

  我们乘汽艇从八岔村码头到达二道江网滩时已近正午时分,按照前一晚渔民的抽签顺序,再有10分钟,贾作兴的夫妻渔船就要下江了。正值枯水期,网滩上的渔船只有四五艘,许多地窨子的门上都挂着锁。所谓的地窨子,是渔民为捕鱼在网滩上建造的临时性半地下住所,十分简陋,贾作兴夫妇已经在这里住了近半个月。“再打一个星期的鱼,我们也要回去了。”贾作兴边将晒好的网往船舱里拖边对记者说。

  发动电动船的引擎,贾作兴和老伴儿熟练地跳上渔船,他坐在船头掌着舵,老伴儿站在船尾准备着渔网。像贾作兴家这样由夫妻二人组成的捕鱼船,名为夫妻船,是赫哲族人最常见的捕鱼组合。除此之外还有兄弟船、父子船等。贾作兴夫妇已经在上捕鱼长达30年之久,他们在船上的谈话很少涉及什么时候撒网、收网,什么时候转舵、摇橹等与捕鱼相关的话题,彼此之间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反,每一次捕鱼从撒下渔网,到逐网而游,再到收网择鱼,这两个小时成为他们年轻时谈情说爱、中年时闲话家长里短、老年时讲述儿孙趣事的快乐时光。

  眼下这一网只打上来3条不大的鲤鱼,在枯水期已经算是好收成了。收网回滩的上,老两口回忆起20多年前“鱼儿满舱”的情景,很是怀念。是啊,眼下他们的儿女已自力更生、生活幸福美满,捕鱼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更像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生活方式,一份深深的乡愁。

  在离二道江网滩不远的八岔岛,付志成家种植的100多饷(一饷合为15亩)大豆此时已经满眼绿油油,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收获了。饭菜早已准备好,怀头鱼贴饼子、刹生鱼、油炸草鱼、烤塔拉哈,摆了满满一桌。这些鱼是今天清晨下江打来的,味道鲜美极了。付志成一家在岛上已经生活了近10年。10多年前,八岔村村支书尤明国带着尤宏军、付志成等干部率先在八岔岛垦荒种地,当年人均纯收入就由原来的500元猛增到2000多元。两年后,60多户村民先后走下捕鱼船,在八岔岛上建起了3万亩转产,大豆、玉米及芸豆等经济作物开花结果。种植业转产的成功,让村民看到了希望。尤明国因势利导,鼓励村民依托“四泡一河”及大面积草原,发展梅花鹿、肉牛、鱼、蟹等养殖业。

  再一次使八岔村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是2013年百年不遇的。因祸得福,新建的赫哲新区成为八岔村发展新型村域经济、建设美丽乡村的一个转折点。那年,洪水退去后,在八岔村形成了一湾与八岔河相连的湖泊,乐观向上的赫哲族人给它起名“湖”。2015年,依托湖与八岔河江水贯通无污染的资源优势,村主任带领9户农民组建了赫翔渔业合作社,发展生态、健康、高效的绿色水产养殖业,同时又利用湖边的湿地资源发展家禽养殖业。

  前不久,一座名为“湖赫家鱻”的饭店在湖旁开业。老板董建峰是村里土生土长的赫哲族人,打鱼20多年,如今真正“上了岸”。在他的饭店里,游客可以品尝到最地道的赫哲族全鱼宴,也可以在仿地窨子而建的房间里住宿。夜晚,大伙儿在“撮罗子”里烧烤,在门前的广场上燃篝火、欣赏传统萨满舞蹈。湖上还有画舫游船,提供钓鱼体验服务。传统的赫哲渔猎生活,被董建峰“搬”上了岸,不仅可以致富,还成为一个的文化标志。他家那艘刷了清漆的老渔船,搁置在湖边滩地上,船身被渔网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

  省赫哲族研究会副会长孙玉森是同江市街津口的赫哲族人,在他主编的《同江赫哲风物》一书中,记者找到了乌日贡节的由来。1985年6月,街津口举办了赫哲族首届乌日贡大会。1991年,第三届乌日贡大会召开之际,大会组委会和赫哲族民间人士经商讨后一致通过:将第三届乌日贡大会的举办日,也就是农历五月十五、五月十六日定为赫哲族乌日贡节,并通过了国家有关部门的批准。至此,赫哲族人终于有了一个属于本民族的节日。那届大会闭幕式上,在场的数百名赫哲族群众纷纷为此欢呼庆祝,唱起嫁令阔小调,跳起优美的天鹅舞,欢庆乌日贡节的诞生。

  赫哲族是我国少数民族中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然而,其悠久灿烂的民族文化却始终代代相传,如滚滚流淌的一般,绵延至今。

  上世纪20年代末,我国第一位正式使用“赫哲族”族称的民族学家纯凌声,曾到松花江下游至抚远一带作民族志调查,所著《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让之前鲜为人知的赫哲族为认识。纯凌声的研究,对新中国成立后进行民族识别、确定“赫哲”为正式民族族称产生了重要影响。今年6月,在大学和饶河县举办的第二届中国赫哲族发展高峰论坛上,与会的近百名专家学者共同研讨了赫哲族历史文化及经济社会发展等问题,更加为赫哲族传承民族文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了宝贵的参考意见。

  一生致力于研究和挖掘赫哲族历史文化的孙玉森,创作了赫哲族的第一支萨满鼓谱,并在鼓谱基础上对萨满舞的动作进行了规范。孙玉森的儿子孙中馗今年32岁,是八岔乡的副乡长,自幼耳濡目染,他对民族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2005年,孙中馗跟随父亲的团队参加了在抚远市举办的第六届乌日贡大会。大会上,他参与了赫哲族传统体育运动杜烈其比赛,当身着艳丽的民族服装和队作奋战在比赛场上时,孙中馗心中升腾起了浓浓的民族自豪感,第一次有了“我是赫哲族”的民族身份认同感。

  此后,孙中馗不知疲倦地为赫哲族文化的与传承奔忙着,他的微信昵称甚至起名“乌日贡”,头像是一对怀抱大鲤鱼的赫哲族形象。“习总希望我们的民族文化可以代代相传,我们不能总的期望!”

  目前,孙中馗忙于筹建八岔乡的赫哲族渔猎文化馆。一层展厅的设展已基本完成,陈列着赫哲族传统生产生活用具,包括乐舞、体育、餐饮文化等;二层规划为赫哲族鱼皮画、伊玛堪、萨满舞等演示厅,将为来客全方位展示赫哲族古老又神秘的民间传统文化。

  在八岔村里的伊玛堪传习所,伊玛堪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吴桂凤演唱的《马尔托莫日根》,让记者大饱耳福。“这种艺术形式的来源无从考证,从我祖辈开始就有人会唱,我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唱伊玛堪的能手。”吴桂凤说。她的哥哥吴明祥是研究赫哲语的专家,也是乡里最早教授赫哲语的老师。如今,吴桂凤继承了哥哥的赫哲语研究,纯凌声的这本著作成为她手边必备的工具书。吴桂凤还向记者推荐了张嘉宾教授的《赫哲人》,她欣慰地说:“我的女儿在大学读研究生,专业就是民族学,伊玛堪的传承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2016年,就在习总考察后,八岔乡成立了赫哲族民间艺术团,由吴桂凤担任传习老师,教授大家伊玛堪和嫁令阔。艺术团中最小的20多岁,最大的50多岁,大家的学习热情十分高涨。乡里陆续举办过多次文化活动,较大型的有今年1月的“冬捕文化节”和7月的“渔猎文化节”,参加者有省内外的各族。民间艺术团的们用歌声和舞姿,展示赫哲族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上这里。

  “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是没有生命力的!赫哲族虽然不足6000人,但我们的文化代代相传,我们可以自信地说我是赫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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