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太多好玩的经历,也许永远也无法穷尽。于是我们找到了比你或是你的任何朋友都要更牛逼的玩家,让他们说说自己的玩法。
看完后,你可以关闭页面回到生活,也可以尝试像他们一样,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当然,如果你的玩法比他们还要牛逼,欢迎告诉我们:liu.
出了机场,例行公事地在那座“IAMSTERDAM”拍了张照,徒步的计划就在懵懂的状态下开始了。
关于,从别人口中听过的故事数不过来。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低俗小说》里,Vicent 冲着 Jules 说,的电影院是可以喝啤酒的。昆汀没浪费口舌在毒品和性上,但这电影院里能喝酒的细节叫人怦然心动,显得的人文关怀别具一格。如果真的要我去形容一下,它就好比曾经的亚特兰蒂斯 —— 走在人类文明的前沿却随时可能被大海淹没。等到有一天世界真的下沉了,那么我一定要带着这种被淹没的紧迫感在买醉和寻欢。
因为把最后一根玉溪分给了开面包车的小哥,他决定亲自带我去 coffee shop 转一转。其实那时候我的心情不算太好,只不过入乡随俗,没机会在电影院中醉一场,我得让自己在这段旅途中体会大到极限的感觉。
和小哥分完两根 joints,时间刻度开始模糊,一切都变得慢起来 —— 我想了很多东西,脑海里一直萦绕着无解的问题和人类哲学的终极奥义,我讨厌这种哲人附身的感觉,但却享受着思考问题的状态,这像是另一种维度的放空 —— 我极力想要记住这些感觉,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它。语言和文字在形容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无力的,因为它们本质上只是人类用于社会交流的工具。
大概思考了一个世纪之久,看表,才过去两分钟。是公平的,他为我放慢了时间,同时也让我了行动能力。我抬起头看向小哥,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迷思。小哥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也呆滞地看向我,两个身处同一频道的人都突然意识到完全不了解对方,不能将安全感在同一个维度里慵懒地交付出来,所以我们各自在沉默不语中想象着告别的方式。
最后还是小哥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咂巴咂巴嘴说要走了,而我,一个劲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我就这样告别了这场旅途中遇到的第一个 NPC。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我吃了两个披萨,四支冰淇淋,一碗面条、一笼包子、一碗蛋炒饭,一碟甜点,整个过程都在不停地喝水和各式饮料。每到一处食肆,我都把手机放在前台充电,差不多电充满了,我准备走去 airbnb 休息。
George 是我的 airbnb 房东,这也是主线任务里触发的第二个 NPC。入夜才走到住处,George 一副牙买加装扮,留着大脏辫,跟照片判若两人。George 用蹩脚的英文做介绍,背书似的叽里咕噜一大通,翻译过来大概是:Hi,我叫乔治,吸毒出门左拐,沿着前面大道直走,别去火车站,那儿就是一景点,今天我男朋友住这儿,多多担待。
我点点头,想要再问点他其他东西就交流不上了,见他双眼猩红,一看就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钟,我被 George 和他男朋友的声音吵醒,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抱歉,因为从叫声听来,他们真的已经努力不去惊醒我了,只可惜房间隔音太差,传感效果却尚佳,让我躺在床上切实地感受了一部立体 GV。
次日醒来,George 做了一顿早餐,并对我说了抱歉。他和男朋友冲我诚恳地邪笑,我不会给这样甜蜜的两个人任何差评,周五的夜晚本该就应该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吃过早餐,我对背包进行了最后一次精简,在踏入之前,我就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一定要穿带口袋的裤子,左边放手机,右边放钱包,没用的东西塞背包里。我还为此想了一句话:watch your wallet, watch your phone, here comes a tirp. —— 这是我在需要的唯一原则。
沿着自行车道,我要去接第三个 NPC。这人是我师兄,毕业之后留在工作,我们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因为来了,山长水远相见不易,还不如约一顿饭。可惜,见面时我已经抽完一根 joints,一顿寒暄之后忘记了师兄的名字。
饭后是例行散步,师兄详尽地跟我描述了这座城市的规划,介绍了几处著名建筑,展望了他在的前景与规划,表达了人在异乡的不易。只不过我对别人的故事没有多大兴趣,再这么扯下去就入夜了,我越来越,幸好在聊天陷入僵局之前发现了一处药店。店长是个大朋克,一身纹身套个皮夹克,递给我一盒蘑菇外加一句用药说明:有经验的一次吃五颗,没经验的吃一颗。我不知道他说的有经验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一次吞了半盒。
这么多小蘑菇放在嘴里嚼着,有点酸涩生津,并无其他感觉,我问师兄要不要来点,他摆摆手说不了。看他置身事外非常,我决定选个折中的方式让大家都醉一点。走进 Grey area 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我要了三杯野格兑红牛,这是我能量的源泉。师兄要了一杯前缀特长的鸡尾酒特调,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喝着,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吃了蘑菇的缘故,我变得特别兴奋,感觉身上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不停摆弄我的墨镜,希望能把它调试到一个合适的松紧度。
这算是一种俗套的搭讪,我本能地看向她对面的金发男人,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出当他听到女伴这么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男人的脸上是咧着笑的,眼神中同样饱含着对东方人的好奇。我知道我的初始判断可能出现了失误,他们很可能不是一对,于是我看向他们的桌子,他们点的酒,他们之间的距离 —— 男人的桌前堆着四个空瓶子,整个人呈现一种瘫软的状态倚着背后的玻璃墙,脚底穿着双拖鞋,女人一杯酒喝了半小时,一直拿脚磕着身下的凳子。这种状态告诉我,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但绝不会是恋人,恋人是不会这样对待一场周末的约会的。
这段思考大概花费了我十秒钟,当我意识到我想了这么多,蘑菇已经起作用了。还好我的眼睛藏在我的墨镜后面,他们看不到我复杂心灵的窗户。于是我决定回话,请姑娘喝一杯,一如我的印证,金发男人十分开心,大笑着拍起手来。
她也不,于是当晚瞬间变成了四人聊天的酒局。男的叫 Zent,荷兰土著,女的叫 Emerlisa,混血,具体怎么混的我已经醉到记不清。气氛热烈,大家互相了解、调侃、聊聊城市。我又给自己上了一杯酒,期间拍了拍自己左右口袋,了一句:Watch your wallet, watch your phone, here comes a trip.
我把剩下的半盒蘑菇拿出来和 Zent 分享,他全吞了下去,一颗都没给我剩 —— 第四个 NPC 上线了。
师兄不胜酒力,和他挥别之后,Zent 和 Emerlisa 邀请我去跳舞,这个时候在视觉上,很多东西都已经液化了,我看向我的双手,开始出现符文一样的东西,暗叹了几声牛逼,甚至还试图用控制眼前的空酒杯,希望它能悬空飞起来,后来我发现当我双眼盯住它的时候,它只是消失了而已。Zent 已经喝得非常大,拍拍我的背,示意我差不多走了。又开始下雨,当那些雨点打在我手上,它们慢慢融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的意志在雨中生长,时间已经不重要了,空气中的雨可以随时静止,街道上有无数个我,他们或不理我,或撞向我穿过我的身体,或两两交谈,或走着走着起飞,在空气里化作了蒸汽。一切都很美,我推断自己应该走入了代码世界,或许哪个疯狂的程序员成为了这个美丽新世界的,在具象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审美的恶趣味。
我带着这种新奇的观察和 Zent 二人走进一家80’s 的迪斯科舞厅,看着他们熟络地和周遭人打着招呼,我很奇怪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因为除了我们三个,所有人看起来都快60岁的样子。看着 Zent 和 Emerlisa 在木制的舞台中间开始跳舞,像是穿越到某部南斯拉夫电影中的男女主角,而他们身后的老头老太们,则是他们四十年之后的样子。
音乐把我拉得非常远,它似乎超越了维度。如果我真的在看一部电影,那么在这支舞完结,我应该做的,是安静地离开。走出舞厅,我卷了一根烟,在雨中抽完了它,然后吞下了另一盒 dragonslayer。
我应该继续行走,去寻找些什么东西。没有动因的行走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只是随着人流慢慢把我推去该去的地方。这是人类社会学:时间、城市生态、法制伦理观这些元素综合起来会让人去做该做的事情。在我徒步旅行的几段经历中都应证了我毛糙的观点,不管我有没有意识,只要我能行走,我始终会到达我既定到达的终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是可悲的,因为当你没有目标的时候就意味着你会被人流带跑。比如当下的我,在深夜的,独自一人无家可归,想找个地方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 那么我只能去走一走。
的雨越来越大,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在着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强的性欲去找一个,在这次经历之后,我给朋友的是尽量不要去浪费钱,有时候在橱窗外面看看的快感都比进了屋发生了关系要强太多。我甚至都没有把这些伟大的性工作者看成这场旅行的某个 NPC,她们只能说算一个副本,这样说并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只是她们根本就不会和你发生任何互动。如果你在橱窗前发现她们对那些高大粗壮的没有任何意思反而对你一直在抛媚眼着你上前,说要给你便宜点的价格,你放心,她们绝对不是对你有好感,只有可能是觉得你会更快一点而已。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当你走近那扇狭小的门之后,她们对你的要去就是像竞速教练对运动员那样:再快点,再快点!接着在她的催促下,你会感到自己陷入一种难言的尴尬,在下缴枪投降遁入无限,在无感的快感之中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花了这一百欧。
抽了好多根烟,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了。没有目的地,在力比多得到满足之后,我似乎了纯粹的行走本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恐慌的了,我打开蓝牙,连上音乐,在雨中踱步,想要找到出发的动力。
这一瞬是,橱窗里的光印照街道,雨水是紫色的,通过我的在说“I only want to see you laughing in the purple rain”,我笑不出,这场雨是他的陷阱,他带过我去天堂,然后说行了,下降吧,坠落吧,本就是这种落差而非真实存在的某一处。
我困了,再也感受不到那种能量,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长得像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 —— 对我而言,他就是一颗行走的安眠药。这种消沉混沌的感受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具象而言,它更像是一个深海恐惧症患者落水挣扎在深夜雷暴风雨交加的大海之中,让人随着大风卷起的海浪浮沉,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正在经历这段旅途中最坏的一段,我再一次地检查了我的手机和钱包,这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事情。我突然想起赫胥黎所说:“者们虽然手挽着手登上历史舞台,但当他们被钉上的时候,却总是孤独一人。情侣们拥抱,热烈期望将彼此单独的狂喜融合再一起,超越,成为一体 —— 但这也是白费。任何有的,注定要独自痛苦、独自畅享欢乐,这是人之本性。”
次日,我在鹿特丹 Cube Houses 八通铺上醒来,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到的另一个城市,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订的床位,我拍了拍裤子口袋,手机钱包俱在。走出旅店,在鹿特丹瞎逛了一阵子,在城市中心的大桥上看了看进出港口的船只,吹了很久的海风才从宿醉中醒来,我告诉自己,新的,操蛋的一天又开始了。
当天下午我就决定要离开,当我回到机场,看着那块“IAMSTERDAM”,我终于弄明白当我身处在这个城市,我就是。也许很多人在这里已经弄清楚了“我”究竟是什么,但对于我而言,我仍然不明白我从哪里来,我将去向何方,我又是谁。岛(Island Universe)的处事哲学没有办法让我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存在,即便我真的存在,我该如何才能证明我的存在?
以上片段节选自彭磊在#别的次元#独家连载的系列漫画#咪咪和嘎嘎#。想要看完整版本以及更多来自#别的次元#的内容。请点击下方二维码关注#别的#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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